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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日若翻脸美国是否出兵?普京回应语惊四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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离开课桌之后

第15章 第一次实战

7月28日,清晨,阴沉,军号音嘶,飞机声闷。

抬头望去,日军飞机每三架一组,乌压压一大串,向着南苑兵营临空飞来。这几天,学兵们已经习惯日军飞机飞临营区上空,但看到如此多的飞机,以大机群形式飞来,不免有些心惊肉跳了。

前一天,丰台、安次两地已经打起来,增援部队在安次陷入日军埋伏失利了。

有消息说日军也要进攻南苑,一时风声鹤唳。急迫的形势被确认,晚上学兵们终于领到属于自己的步枪,带刺刀的步枪,那份欢喜顿时弥漫了整个学兵团,有的学兵抱了步枪睡觉,李泽即是其中一个。

在大战降临时学兵心中升起的是种欢喜的情绪,是争取留下参战的渴求被满足,那种宁肯献身卫国战争也要以血荐轩辕的情怀,是学兵爱国精神的真实写照!

早上,仍然兴奋不已的学兵唱起既昂扬又深沉的军训团团歌,“风云恶,陆将沉,狂澜挽转在军人。扶正气,立精神,诚直正平树本根。锻炼体魄,涵养学问,胸中热血,掌中利刃。同心同德,报国雪恨,复兴民族,振国魂!”进入堑壕,走上杀敌战场。

我们尚不知将要面对怎样的战斗场景,但青年热血,热血青年,已义无反顾了!

三中队上阵地时,因13班部分学兵仅参加三周训练,中队长要我们先做些战勤事务,搬运弹药上到阵地,抬运伤员下去包扎所,让副班长带11人跑去兵营东面的救护站领担架,再叫个卫生兵过来,出现了伤员可以立刻救护。

似乎马上爆发战斗,我们紧紧张急匆匆地跑去救护站,领了五副担架,然后我把杜炜喊来,“跟我们去三中队抢救伤员吧。”

“行!单我一个不行,我再找个吧。”杜同学兴奋地答应,反身招呼卫生兵黄顺飞同去,二人都随身带了救护箱。

他边走边抱怨,“我连支枪都没有怎么参战,唉,着急!”

当我们刚跑到中队长安排的待命区,日军的轰炸机即飞来,这给了我观察日军飞机轰炸的机会。我们谁都没有见识过飞机轰炸,那时我只知道是飞机,但还不知道叫轰炸机,短短三个星期的军训,没有学到防空袭知识呢。

见到如此多的飞机飞来,我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,仰起的头随着飞机快速飞来而转着脖子,忽然看见从飞机下面落下一颗颗黑家伙,掉落到阵地上形成一条爆炸带,轰隆隆地炸开,响声甚恐,浓烟顿起;只见弹片四射,打中那些不知所措又不知卧倒的学兵们,一时炸烂的肢体伴着炸起的泥土飞溅,令初上战场的学兵触目惊心,不忍目睹。

已经在平津地区集结了大量军队的日本驻屯军开始向29军南苑兵营展开了猛烈进攻,进攻重点就是我们学生军训团的阵地,是汉奸告密的恶果!

第一次轰炸后,我发现飞机投弹形成一条爆炸带,有一定的宽度,顶多30~40米,躲过这个范围,炸弹就炸不到了。

飞机再次飞来,我发现伏卧的地方正在敌机轰炸的路线上,马上就要炸到这里,我对旁边的数人大喊:“跟着我,分散开,跑!”抄起一副担架,带头向兵营内部急速跑掉,避开日军飞机的轰炸,然后再向敌机飞来的方向蹿去。

这时学兵们普遍坚守阵地,宁肯被炸死也绝不后退一步。我们一个班的乔德申就因为看我向兵营内避开轰炸,在内心中认为不妥,稍一犹豫,再跑,慢了两步,在跑动中被飞来的炸弹片击中腹部,因流血过多而牺牲。

好像炸弹追着我们爆炸,我们拼命地跑,日军轰炸机飞过去,我们才停脚,看了大家都是气喘吁吁,惊魂不已。妹的,有些狼狈呢!

我镇静了下,对着同伴说道:“回去吧,别把我们当成逃兵枪毙了。”这话一点也不是玩笑。

在往回走时,发现一个被炸死的少校军官,腰间有一个枪套,里面是支撸子,我赶快连武装带取下套在自己身上。因会使用撸子,觉得近战时这个武器趁手。我不顾他人的眼光,把少校身上诸如手表、钢笔、证件的小物品装进他的皮挎包里,背在自己的身上,随口道:“活下来,会把这些东西交给他的家人。”

我们12人走回一处被炸塌的营房,看到日军已经攻到了学兵阵地前,我喊了声:“白筱,我们在这里打吧!”

“好!也放几枪试试。”白筱这个大学生并不怵战。

我们占据了此处营房,在断墙后面架起步枪,瞄准了前面的日军。我因第一次打步枪,没敢打正在向前运动的目标,而是瞄准后面站立着的一个日本兵,不知他为什么站着不动,虽然远在150米的距离上,但我也按照教官教的瞄准、击发方法打这个目标。

“啪”,一枪射出,根本就没打中,子弹不知是从那个鬼子的什么地方飞过。我看他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是人家的射击目标,仍然站在那里,气得我赶快伏到枪上,继续瞄准,这次瞄准和击发,感到比刚才顺畅多了,似乎很稳地扣下扳机。

“啪”,再一枪打出,这次那个鬼子就倒霉喽,子弹射中了他的肩膀,一枪把他打得向斜后方仰天倒下。我看到这个场面高兴了,心说第二枪就能命中目标,咱射击技术练得不错。

旁边王保赞道:“冀生,你打中鬼子了耶。”

我却督促他,“专心射击,命中个鬼子给俺瞧瞧。”

我就这样慢慢地、稳稳地一枪一枪地射击,把弹匣中的五发子弹打光,不过仅打中两个鬼子,还是在没有干扰下的情况下没有旁顾地击发,有些不满意呢。

我张罗着张横、王保、赵毅坚、李泽换个地方射击,移动到另一处与白筱五人合兵再战。这一次我们交换了射击的感受和经验,让大家都明了每个人在射击时发生了什么,再次射击该注意些什么。

我发现杜炜也在关注射击技术的议论,再一看他也有支步枪,是刚刚找到的乔德申的步枪和刺刀,便对他说:“按我们刚才说的,练练实弹射击。“

“你说的轻松!“

“不是轻松,是杀敌就得沉着。”我对他要求。

在战场这个充满生死和紧张不已的地方,进行战场教习,也就是我们这些初出茅庐的小子了。

在我们以较有把握的射击状态再次投入战斗,也就打了两三枪,日军的炮击开始了。“轰、轰……”密集的炮弹落到了南苑兵营,炸起的泥土溅起贼高,炸中的营房四分五裂,炸到阵地上亦是残体断臂飞起!

爆炸就在我们身边,似是躲无可躲!

这样的景象,我们惊呆了!心中蓦然升起了“怕”的感觉。

炮弹将不少的营房和工事炸烂,又有不少学兵战友在敌人的炮击中牺牲。我们反应过来,伏在地上墙角处,躲避炮轰,承受着大地的震动,耳朵嗡嗡的;砖头、瓦块、墙土砸了下来,被砸处生疼……

炮击一停,我们从废墟中爬出来,抖了抖身上的土,在白筱的吆喝下跑向了学兵团的阵地,两个人负责抬一个伤兵,将他们抬离阵地。可是日军的炮火仍然封锁着南苑兵营的医疗站,负伤的学兵送不过去,只好把他们放到一个尚好的营房,里面的被褥还在,虽然不是我们学兵的,也只好把伤员暂时安置在别人的被褥中休息。

我跑过封锁线,将这边有学兵伤员的情况报告救护站的军医,让他们派人带药品、卫生材料过去救人。见有军医过来,医护学兵黄顺飞、杜炜向他汇报了伤兵的情形,上尉军医带了两个护士赶快为伤兵治疗包扎,边做边说,让两个医护学兵仔细看和听讲,也包括了我。他们带了一个大医药箱,里面倒是有不少的医药、绷带、胶布等卫生材料,但随着伤兵抬过来,消耗得很快。就此可以看出战斗的残酷!

在军医为伤员包扎时,我们帮着为他们脱衣,看着血淋淋的伤口,白森森的骨茬,心里好难受,忍不住地恶心要吐,手一慢便遭到军医的呵斥,“快点,快点,别耽误功夫!”黄卫生兵也劝:“忍忍,一会就适应,以后见多了就没那么多感觉。”

过这关不容易!

可是,摘下的子弹袋、手榴弹袋等,他们剩下的弹药就归我们了。我的子弹袋都装满,足有150发。

这时白筱跑来示警,“发现鬼子!”

“什么?”简直不可置信。

仗打到这个程度,日军指挥官已经发现了南苑兵营防御的漏洞,派出精锐的小股兵力绕过我们的防线,从防御的空隙溜进了兵营。

“有多少人?”

“具体有多少不清楚!”白筱只看到三个。

“张横、王保我们一起看看去!”班副安排其他学兵守住伤兵安置的营房,别让他们再遭罪,并派**去报告班长。

我们虽是士兵,也明白敌军攻进兵营,打到守军的后方有多么严重,不能让他们如此猖狂,现在就我们在,敢打才是对我们的要求。

三人跟随白筱贴着墙,向日本兵来的方向走过去,很紧张的,这是我们独自面对日军,很没把握。但紧张没用,沉着应战才是可取的姿态。

可我们这次过来发现了更多的日本兵,都是三人一组,看着他们的去向,是南苑兵营的中心点,士兵大食堂,那里是兵营的制高点。日军好狡猾,企图来个中心开花,那敌人就会占据主动,不懂战术的我都能明白。

我心里那个急,看样军营中的指挥官尚不知道,可是我这个小兵怎么办?

一个念头忽然闪现在脑中,“那整个兵营的防御会不会崩溃呢?”这个后果太可怕了!

白筱显然也意识到,毕竟是大学生,是学兵团的老兵,脑子够用也灵活,对我轻声说:“得赶快向上级报告鬼子进攻的方向!”

“来不及了,我们一动,日军就会发现,便会成了他们的靶子。我们得把溜进来的日本兵当成靶子打,然后才能去报告。”我也轻声分析说。

副班长白筱没有跟我争,在战场上不能为战机而争执而分心,况且战局是万分危急,这个他懂。可我只是个普通的学兵,按理该服从副班长的。

眼前的日本兵通过了,这时我主动指挥,让张横、王保到对面那个营房一侧的墙后埋伏,叫白筱为我们警戒,在我们动作时如有日本兵过来喊一声,然后我拔出枪牌撸子,做好了战斗准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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